只是没有大伯子教训兄弟媳妇的道理,他就凉凉地看了舒舒一眼。
舒舒很是乖巧,既没有为太子妃解释,也没有将今天的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是她失了谨慎,真以为是太子妃打发人,念着太子妃的人情跟不容易,就跟着出来了,但凡多问两句,想想太子妃为人行事,都不会上这个当。
九阿哥晓得这是好话,可是见了四阿哥的神态,还是移动了两步,将舒舒拦在身后,带了讨好,道:“哎,这不是亲侄儿么,换了其他人,弟弟操这心做什么?折腾一场,只盼着好吧!”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看向带来的两位太医,道:“你们给皇孙诊看一下。”
其中一人,正是前年给十四阿哥退烧过的那位太医。
九阿哥还记得他,道:“方才用酒精擦拭了,还泡了两刻钟温水,你好好看看,还要做什么……”
那太医应声上前看了。
盛夏天气,阿克墩裹在厚棉被中,汗出如浆。
太医摸了摸阿克墩的手心跟脚心,看着九阿哥道:“九爷,阿哥止了寒颤,不宜再用厚被子,当换薄被子。”
九阿哥点头道:“那就换,刚才是因为泡了澡,怕他受凉……”
他又告诉太医灌水之事,太医伸出手去,在阿克墩的腹部摩挲了几下,道:“通便去火,也是对症……”
只是喝水的作用有限,还需要釜底抽薪,通腹泄热。
太医就下了方子,添上大黄与芒硝,用来釜底抽薪,而后叫人御药房抓药……,!
,管事太监将阿克墩提熘出来,保母直接拿毛巾擦好,用厚被子裹了。
阿克墩被束缚着难受,还哼唧了两声,额头的汗也细细密密地出来了。
九阿哥见状,心里也松了口气。
太子妃在外间得了消息,晓得阿克墩已经躺下了,也起身过来看。
九阿哥看了眼保母嬷嬷,又看了眼管事太监,想的就多些。
他对包衣向来就有戒备之心,对太监印象略好些,但是也不多,谁叫太监都爱财呢。
既是爱财,就没有收买不了的时候。
他直接跟太子妃道:“好好的阿哥病得这么重,这边的奴才不经心,您安排两个信得着的盯着吧,别再节外生枝了!”
要是有人借阿克墩坑太子妃,他们也要受波及,还是防着些为好。
太子妃听了,神色凝重,却没有点头,带了迟疑。
九阿哥不乐意了,看着太子妃不免生疑。
怎么回事啊?
这点防心都没有?
自己的嫡子都被害了,还以为这宫里安生?
还是生了私心,想要顺水推舟?
不过想到太子妃身体有损的话,九阿哥觉得自己想多了。
嫡子都没戏了,犯不着害一个不讨喜的庶长子。
舒舒却晓得太子妃的难处,她们这些皇家儿媳妇,嫁入宫里最信任的还是陪嫁嬷嬷跟家下女子。
周嬷嬷本是太子妃信重之人,可今日自作主张,犯了太子妃的忌,被驱逐。
这会儿功夫,太子妃已经有了决断,道:“谢谢九叔提醒,撷芳殿上下疏忽,确实不利于阿哥养病,等阿哥高热退了,我叫人抬阿哥回毓庆宫养病……”
九阿哥这才满意。
太子妃掌了毓庆宫七、八年,那是她的地盘。
不管是不是撷芳殿真有人怠慢阿克墩,还是多些防备为好。
这会儿功夫,外头就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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