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夏,做人可得知恩图报,你好像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啊?”
“——”
却夏停在夜风里,她冷冰冰地拧过笔直细长的小腿,眼神像割喉的刃。
“知恩?谁的恩?”
“当然是我啊,”姚杉云笑得刺耳,走上前,“如果没有当初慈善晚会上我帮你那一下,你八辈子指望能攀得上陈不恪这条大船?”
“……”
即便敏锐使她有所意料,但真正听到时,却夏还是为人可以如此无耻和下限之低而感到短暂失语。
“听说你是从慈善晚会后就开始利用他拍下手链的事情纠缠他了?不错啊,还有点脑子,也知道海里的鱼要捡最大的那条钓?”
姚杉云眼神狞恶地走到却夏眼皮子底下,他和穿着高跟鞋的女孩身高相近,平视下那张脸更令人生恶。
他停下,视线巡视过她裸露的肩线:“怎么着,得罪了我,想找个大靠山了?可你脑子也不多,陈不恪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他看得上你吗?”
却夏醒回神,厌恶又冷冰冰地瞥过他,退后一步。
她没辩驳一个字,既是懒得讲给不值的,也是知道姚杉云这样的垃圾看什么东西都要透过他的肮脏滤镜,讲也无益。
于是女孩像远离什么臭虫一样,微蹙着眉退开后,只清凌凌冷冰冰地吐了一句。
“看来上次那一脚,还不够姚导长教训。”
“你——!”
姚杉云脸上顿时挂不住笑,手下意识就要往胸口挡。
这个动作去向被却夏收入眼底。
女孩撇开眸子,嘲弄讥诮地勾了下唇。
姚杉云顿时更来火气:“上次是我不跟你计较,你还给脸不要脸!你——等等,你上哪儿去!”
却夏没搭理他。
她在这露台上受够了凉,脏东西又坏了一场好光景,剩下的不值一看,还不如趁早离开。
姚杉云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上手就得抓住女孩垂在晚礼服裙旁的手腕。
还没抓实。
“哗——”
露台的玻璃门再次被人拉开。
却夏仰眸望去。
姚杉云是有点诡心的,来之前还把外面的落地窗帘拉上了,这会银灰缎面的窗帘被汹涌的夜风一拂,鼓到半空,泛起月光或冰面似的波浪。
修身西装,顶着一头月下显得银白微卷的
碎发的青年,就一低头颈,拂开帘子,单手插袋从里面踏了出来。
然后他停了长腿,起眸望来。
陈不恪原本神色疏离冷淡,像是闲逛进来的。
直到眸子睨过姚杉云伸向却夏胳膊的手,他眉峰微拢,没再装得下去,他从裤袋里抽手,大步过来。
却夏和他对视了眼。
碎发下眸子黑黢黢的,幽深得要噬人。
“!”
女孩眼皮不安地跳了下,上前两步伸手拉住走过来的陈不恪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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