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刚刚出宫,一人起码拦住了车马的去路。
“李大叔?你来这里做什么?”张沐风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李大魁。
李大魁匆忙下马,这时候,冉闵掀开帘子,见李大魁跪在马车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大魁说道:“陛下!秦先生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冉闵大吃一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问道:“半个月前,我刚刚去看过先生,说是仅仅感染了风寒,现在为何。。。。。。”
李大魁几乎落泪,说道:“您快去看看吧!先生想要见您一面。。。。。。”
冉闵一听这话,有些急了,手下识趣的牵来一匹马,冉闵二话不说,策马直奔秦怀山的府邸去了。
待冉闵赶到之时,秦怀山还吊着一口气,秦婉在一旁默默流泪,一言不发,早已哭成了泪人,见冉闵到来,连忙行礼。
“起来!”冉闵拍了拍秦婉,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连忙来到秦怀山的床前。
“陛下。。。。。。”秦怀山缓缓睁开眼,右手动了动。
冉闵紧紧抓住了秦怀山的手,说道:“先生,朕在这里!不是说只是感染风寒吗?怎么会这样。。。。。。”
“老臣欺君了。。。。。。陛下恕罪。。。。。。”
冉闵眉头紧锁,他看着秦怀山,短短半个多月,秦怀山形容枯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冉闵甚是心痛,问道:“先生为何瞒着不说!早知你身体不好,朕一定让太医给你用最好的药!说什么也得把你治好!”
秦怀山摇摇头,说道:“没用的。。。。。。这是多年旧疾,老臣自知劫数难逃,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陛下。。。。。。”
秦怀山说着,流下了两行老泪,又缓缓说道:“老臣怕是不能替陛下分忧解难了。。。。。。”
冉闵转过脸,对张沐风吩咐道:“宣太医!快!”
“不!陛下。。。。。。”秦怀山话还没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侍奉的下人连忙转身,将一碗药端了过来。
秦怀山推却了,他自知自己的命数,在努力平复之后,秦怀山艰难的对冉闵说道:“老臣有几句话想对陛下说。。。。。。”
冉闵点点头,对手下吩咐道:“都出去!”
秦婉和众人准备离开,秦怀山眼眸微动,看着秦婉,冉闵心领意会,又吩咐道:“婉儿你留下!”
秦婉点点头,站住了脚步。
“陛下之大业,艰难万分。。。。。。诸胡皆虎狼之心,绝非可以联合或者信任之对象。”秦怀山说着,艰难的喘了几口气,右手不由得抓紧了冉闵的手,左手从被褥下面取出了一封文牒,说道:“这是老朽能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上面是老朽的一些浅见。。。。。。”
“先生!”冉闵感动流泪,郑重的接过了那封文牒,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为了大魏,鞠躬尽瘁!这份心意!冉闵替大魏的百姓多谢先生!”
“婉儿。。。。。。”
秦怀山的声音越发虚弱,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无神。
“爹!女儿在呢!”秦婉哭着跪在秦怀山的床塌边,紧紧的抓着秦怀山的手腕,她这才发现,在她没有见到自己父亲的日子里,秦怀山早已病入膏肓,那胳膊细的如同一根麻花棒子一般。
秦婉止不住的流泪,秦怀山嘴巴微张,嗫嚅着动了几下,却没有能发出半点声音,临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一句“婉儿”,那是他心爱的女儿的名字。这简短的两个字,却是秦怀山道不尽的父爱,也是他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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