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激烈的打斗声似要将房顶上的琉璃瓦都掀翻般,除去刀剑碰撞和恶劣的语气,不见昨夜的抵死缠绵,新婚燕尔的二人,反倒势如水火。
要不是夜莺与云祈那边随身的婢女今早来过一趟,见屋里没点动静,担心扰了他们清净,早早屏退下人,这时不时传来的声响都惊动旁人了。
居流被屋顶的震颤惊得眼睛一睁,困倦间猛地想起什么,赶忙把塞住的耳朵解放,意识到他竟玩忽职守,睡了过去,就懊悔不已。
云祈大婚,当今圣上亲临公主府,随身侍卫和处于暗处的暗卫数不胜数,居流只能暂时避之锋芒。
好不容易等皇帝走了,一回屋就听到他家殿下正与陆知杭‘打架’,听那声音极为激烈,都把他家殿下打疼了!
在居流心中,再大的苦楚,云祈都能忍下来,这压抑克制的呻|吟,一听就是下了死手。
一边是忠心追随的主子,另一边是誓死要护住的人物,居流倒没怎么犹豫,就准备从云祈手中救下陆知杭,谁知道揭开琉璃瓦一看,看着床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
“……”冷淡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居流轻手轻脚地把瓦片放回原位,转而从身上拿出耳塞,势要把那喘息声隔绝在外。
虽然没看清,但二人在干什么,居流大抵是明白了,心情有些古怪。
谁知耳朵一堵,再次摘下来就听到了兵刃交接的争鸣声,他揭开瓦片一看,只见云祈趁手的佩剑往陆知杭身上刺去,脸色一沉,想也不想就拿出瓦片朝云祈手腕打去。
虽说殿下才是他的主子,可他接收到的最后一条命令,就是誓死也要保护陆知杭,哪怕伤他的人是云祈,于居流而言也无甚差别。
“哼……”被瓦片打中手腕,云祈闷哼一声,紧握着的长剑一顿,顺着方向朝屋顶望去,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究竟是哪家的手笔,安排陆知杭潜入他府中,身边更是有这等高手护佑左右!
瞧这阵仗,此人怕是潜伏已久,眼看自己就要亲手弑杀陆知杭,这才不得已暴露。
瞬息间,云祈就想了良多。
他担忧左右夹击下自己招架不住,干脆顺势用剑柄把身侧的人敲晕。
一把将人抓在身边,长剑抵住陆知杭的脖颈,思索着如何才能把两人都留在这里,免得泄露他的身份。
该死,昨晚圣上亲至,云祈深怕被对方得知自己私训死士的事,故而屏退,如今竟使得他腹背受敌。
云祈看似漫不经心地瞥过窗外,见天光大亮,心定了几分。
“鬼鬼祟祟,你家主子也是如你这般?”云祈丹凤眼上挑,不紧不慢地说道。
居流奇怪地歪了歪头,他的主子不就是云祈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殿下怎么说都行,他只管说对就是了。
左右都暴露了,居流也不藏着掖着,当下就直接转身从正门大步走进来,没有缺德地把人家的婚房捣毁。
云祈听见细微的动静,抓着陆知杭的手又紧了几分,面上谨慎地迎接即将进来的人。
他现在没有退路,绝不能让对方离开公主府。
想到这里,云祈深邃幽冷的眸光隐含杀意,却见敞开的房门晨光大亮,紧接着是一位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一身轻便的紧身衣,手无寸铁的出现。
他进了屋子,不先与云祈对峙亦或者打斗,反倒是先把木门关好,这才转过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下恕罪,方才实为无奈之举。”
云祈在看清楚来人时,薄唇微启,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就连抓着陆知杭的手都轻了几分,险些将被自己敲晕的人跌落在地。
两年不曾见的部下,
如今就近在咫尺,云祈张了张嘴,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询问居流了。
例如,钟珂与他说的,居流去办了一件极为隐秘的任务,正是自己两年前在江南亲口吩咐的要事,可现在他记忆全无,能告诉他答案的人就在面前。
他倒不觉得忠心耿耿的部下会背叛自己,居流自小训练有素,再大的苦痛也难以磨灭他的意志,从来只会听自己行事。
“你为何救他?”云祈扬起下巴,冷声质问道。
居流瞥了一眼抵在陆知杭脖颈上的利刃,如实道:“是殿下让我救的。”
这话乍一听就像是在挑衅云祈,他眉头下意识地蹙起,耐着性子问:“我要杀他,又怎会让你救陆止……两年前又是发生了何事,让你迟迟不归京?”
云祈的话音刚落,脑子猛地就把两年前的任务与居流此时的反常联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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