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兄妹三人就此围在了吧台边。
“哗啦——”
沈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玻璃杯端在手中,他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他这才抬眼看向对面的沈言。
沈言有些难堪,但还是敛着情绪,放低姿态,“大哥,你还在国外,对方比较着急,所以才安排了我过去。”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沈映年完美隐身,问题抛给了沈逸,而他沈言好似迫不得已,半路救场一般。
沈逸勾唇,再次将水杯凑到嘴边。
“大哥,您放心,我不会不懂事,既然你回来了,后续的事肯定还是你说了算。”
看着二哥如此卑微的模样,女孩心头有些酸。
她微乎其微地抿着唇,小幅度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大哥。
大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起来是那么斯文温和的一个人,他并没有为难二哥,只是这样听二哥说话。
可即便是这样,二哥在他面前始终是小心翼翼,谨慎严肃,就如仰望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非自己的兄长一般。
长睫垂下,女孩低落的收回目光。
这就是大哥,哪怕他勾唇轻笑,自他身上天生的贵气和疏离感总会让人不自觉的仰望,产生一段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咔哒。”
玻璃杯被放下,沈逸抬眼看向沈言,“都是一家人,小言不用这么生疏。”
“家里的生意谁做都是一样,更何况,这不过一点小买卖而已,你若是看得上,大可学着练练手。”
男人突然蹙了蹙眉,“啧。”
“是我这个当大哥的问题,忘了你快毕业了。”
“我早该拿点东西出来给你练练手,是我疏忽了,小言见谅。”
这一番话,浅显听着没什么问题,但只有在场的两个男人才能知晓其中的深意。
话里是真诚的关心,还是阴阳嘲讽?谁又说得清楚。
沈言脊背僵住,但还是捏着拳头忍下,“大哥言重了。”
简短的几个字,已经让男人紧绷似弦。
沈逸最后瞥了他一眼,缓缓出声,“好了,你先忙,我和旖旖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毫不掩饰地牵住女孩的手,这一幕,好似故意在沈言面前宣誓主权。
“我们先上去了。”说罢,他笑着看了沈言一眼。
“二哥晚安。”
面对女孩,沈言终于挤出了笑容,“好,早点休息。”
待两人远去,沈言这才卸下伪装,阴鸷的目光盯着视野里的那个玻璃杯,久久没有把视线移开。
三日后,趁着沈逸在忙的空隙,沈言带着沈思旖参加了自己一个朋友举办的画展。
沈言的这个朋友是个外国人,前些年一直在进修,最近才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好友见面,一阵寒暄,简单的交谈后,沈言带着沈思旖到处转转。
二楼的展示厅里,一幅向日葵油画很是鲜亮,女孩停在跟前,看了许久。
画上的向日葵开得很好,但奇怪的是,它们并不是对准一个方向,除此,这幅油画里看不到太阳。
在各有朝向的向日葵里,最后的那一朵正对画前的看客,它并不是鲜艳的,也不是最漂亮的,但莫名的,它却是最神秘的,仿佛藏有灵魂,会跟眼前人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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