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云祈无声地走到床榻,看着熟睡着的人,眼底一片仓皇凌乱。
从多方情报中能佐证他与陆之航两年前确实有过一段情,可从别人口中听来和自己亲身体会的感受大不一样。
云祈不知自己的何时入睡的,更不知陆知杭在他呼吸平稳后就睁开了双眼。
望着紧皱眉头的人,陆知杭嘴角弯了弯。
他倒不是装睡,只是云祈心情太过复杂,以至于失了方寸没控制住声响,让他发觉了。
换作平常,但凡自己醒过来早就被察觉了。
“承修……”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
鼎新酒楼的记账法在各个分店推行,在陆知杭有意的推广下已经初见成效。
陆知杭原本想把此法送到皇帝手中,以皇帝晚年想建功立业的心态,看出其中的妙处都会推广在朝廷中。
届时账本的不对劲一目了然,再由云祈的人推波助澜,查查这几年的贪污案,闻筝势必会顺势而为,不留痕迹地把太子推到百官面前,甚至是张景焕,为了恩师、为了四皇子都不介意插一脚。
只是他想归想好了,然而其中变数颇大,还没等陆知杭实施,奉荫城大旱的消息就传到了朝堂上,一时惊起千层浪。
“饭桶!真是一群酒囊饭袋!朝廷养你们多年,竟是连奉荫城百姓去年大旱,颗粒无收之事都敢欺瞒下来。”皇帝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坐在高堂上的龙椅怒不可遏。
哪怕是年迈的皇帝,其威严也是不容朝臣忽视的,大殿内的百官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生怕一个动作就被皇帝注意到,遭了无妄灾。
“怎么,到用人时一个个都哑巴了,平日里文章写得能言善道,惯会纸上谈兵。”皇帝撒完气还不完,见众人都不说话,心里的火
气噌得一下上涨得更凶了。
云郸非是多爱惜子民,而是奉荫城的大旱闹得沸沸扬扬,饿死者不计其数,都闹到京城来了,他这皇帝才刚刚得知,日后史书上保不齐怎么写自己的。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都不敢做这出头鸟。
“陛下,为今之计得先让临近的城池开放粮仓赈灾,再鼓励商人乐善施粥,为国效力。”宋元洲到底是伴君多年的老臣,哪怕心不甘情愿都只能上前,“举国上下严禁奢靡,减少奉荫城的租赋,迁徙灾民。”
“宋卿说得在理,诸位大臣又有什么见解?”皇帝压住心底的怒火,双眼如鹰隼般巡视着龙椅下任他生杀予夺的众朝臣。
被他视线扫过的大臣无一不是瑟缩了一下,左顾右盼了会,才有人上前道:“奉荫城大旱,必是上天警示我等,以臣之见应举行祭祀……”
砰——
那大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郸气得随手拿起物件丢了过去,再细看还是太子党的人,火就烧得更旺了,他冷笑道:“卿是觉得朕这皇帝当得不称职,该退位让贤不成?”
那被砸了的大臣吃痛一声后踉跄跪下,惊恐地看着气得脸色涨红的皇帝,颤抖着身子连连磕头,呜呼道:“陛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臣是觉得定是奉荫城知府办事不力,贪污受贿才致如今旱灾后官府没有粮食救济!”
“陛下,刘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张景焕沉稳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那被斥责的刘大人惊愕地看着为自己说话的人竟是张景焕,转过头忙去看同为太子党的宋元洲和其他同僚,皆是面露猜疑。
奉荫城知府乃是和太子沾亲带故的远亲,自然也勉强算得上太子党编外人员,他推卸责任推到人家身上,又有张景焕帮忙开脱,可不惹人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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