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想让姨娘给自己煮碗阳春面,他今日受了委屈,就想吃点亲娘做的食物,其他饭菜不和自己胃口,也吃不下。
二是,他想去库房挑一件字画,外头的东西都没自家好,他都把兄长们的借据撕毁了,换个东西总不过分吧?
顶着这逆子灼灼的目光,乐安侯哪好意思说不。
当下就让身边的随从亲自去佛堂一趟,务必将陈姨娘送回栖霜苑中,好生给这逆子煮碗面汤。
‘呸,这狗东西惯会装傻,深哥,你听听,他原来知道徐氏将人唤去佛堂折磨呢。’
盘古幡在识海内气得不行,更是跑出来在乐安侯头上来回蹦哒,恨不得给这老登一嘴巴子。
引得乐安侯只觉头顶凉嗖嗖的,抬眼察看又无任何异常
“行了,他们什么德行,你不是早清楚,反正那些字据再过不久都成废纸了,咱们留着也没用,倒不如现在要点好处。”
绍临深早知道这一家子的德行,现在倒也不稀奇,只跟着管家去了库房里。
看着满屋子堆积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还有角落里的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绍临深眉眼弯弯,那是什么气都没有了。
瞧见王管家一副跟屁虫似的盯着自己,绍临深也不恼,只朝飘在半空的盘古幡悄悄使了个眼色,见对方“蒙住”老家伙的眼睛。
绍临伸手在对方跟前晃了晃,发现没反应,才堂而皇之的将库房里的东西几乎搬空。
只剩下些屏风、架具、箱匣等大件物什扔在原地做个样子。
事毕,绍临深才悠悠然举着一幅字画,走到王管家面前,笑的一脸灿烂道:
“王叔,我就要这件,你且清点一下其他东西,可莫要漏了什么贵重物品,到时又冤枉了谁就不好了。”
王管家面上尴尬,心知上回去陶然院的事得罪了这位,对方还记恨着自己呢。
于是,他赶紧找补道:
“三少爷,您说笑了,老奴全程都看着呢,出不了什么事。既然您已经挑选完毕,那老奴现在就提笔记下了?”
说着,这人还指了指手里拿着的库房账册。
绍临深知他在催促,随意应了一声,便干脆利落的抬脚走人。
王管家见他没闹什么幺蛾子,还纳闷这人搞这么一出,居然就要一幅字画回去,着实怪异的很。
摇摇头,王管家便利索地将库房大门关好,锁上铜锁,才拿着账册离开,却全然不知怀里的册子也已经被调了包。
倒是正院那头,徐氏听闻陈姨娘被侯爷带走,气得将桌上的菜肴抬手扫到地上,恨不能立马去将那碍事的母子俩除掉。
“怪不得侯爷今夜不来,定又是那贱人使计将他骗了去。”
“可怜我的轩儿平白挨了几板子,要不碰巧老大媳妇怀了身孕,还不知受多少罪呢。”
徐氏发疯似的将屋里的摆设砸得稀碎,嘴里愤恨的骂个不停,竟是一晚上都不曾去歇息。
不过,今夜睡不着的又何止徐氏一人。
桂花巷,陈家宅院内。
陈家一家老小这会儿也是聚在一起无法入眠。
陈家老二坐在右下方,看着神色凝重的父亲和大哥,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
“这事,会不会是临深那边弄错了?那小子素来没个正形,许是打哪里听了一耳朵,就把事情当真了呢?”
兹事体大,他们可不能听信那小子的一面之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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