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
妾室!
他原是想要她做妾!
沈鹿宁何尝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按理说,像是宁弈这般翩翩公子,能看得上她,是她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允她做妾,与东平郡主共侍一夫,换做旁人就该感激涕零,当场磕头拜谢,应下这门好事。
可她就是忍不住,心脏尖锐地疼了起来。
“鹿宁,你先收下玉镯,后边的事交由我来想办法。”宁弈没察觉到她的难过,一味地将手镯塞进她手里。
沈鹿宁很想直接甩开他的手,可想了想,若是直接甩开,玉镯必定会摔落在地,不知会碎成多少瓣。
毕竟是他娘亲的遗物,她知道失去娘亲有多痛苦,故而不能糟蹋。
小心翼翼将玉镯递还给他,沈鹿宁忍着哽咽声道:“东平郡主身份高贵,皇室之人怎会愿意与我这样出身的女子共侍一夫?能被表少爷垂青,是我的荣幸,多谢表少爷以往的好意,望日后能维持现有的距离,莫要再做逾矩之事。”
眼看着她转身就要走,宁弈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抓住她的手。
“鹿宁!你可是不曾心悦过我,所以才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他的手不像沈玄鹤那样粗糙、宽厚,只有薄薄一层握笔的茧。
这般矜贵的手,不是她这种人能触碰的。
心脏汹涌的酸涩涨得仿似要炸裂,沈鹿宁狠心咬住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不去多想。
“我对表少爷只有感激,除此之外,没有半分歪心思!”她边说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宁弈仍是不死心:“可你收下了我的藤竹手环!”
是了。
她是收下过他的手环。
“那我还给表少爷便是,只求表少爷多多权衡利弊,日后莫要再纠缠不清!”
沈鹿宁似用尽全身力气,扯出手腕上的手环,甩在地上。
手腕的红痕还未完全消散,如今又多了一道,比原先那道更深、更红,只要稍稍再用力,定然见血。
她言尽于此,再说无意,头也不回就离开私塾。
宁弈还浸在难过中,缓不过情绪,失神地弯腰捡起藤竹手环。
她怎么舍得
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手弄伤,还说出那么狠决的话。
纠缠不清?
在她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纠缠不清么?
可他看得清清楚楚,她每次看向他时,双眼总是闪着亮晶晶的光。
这不是爱意还能是什么?
宁弈想不明白,纵使饱读诗书,他还是想不明白。
“阿兄,别再执迷不悟了,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一道幽幽传来的声音,把宁弈从悲戚中拉回现实。
宁弈扭头,嗓音微哑:“如儿你是千金小姐,怎能学那些蠢妇听墙角?”
宁如亲昵地拉过他的手,柔声安慰:“阿兄,你待她这般好,她看似也对你有情意,你可知她为何突然变心?”
宁弈凝眉不解。
她继续道:“她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户部尚书的嫡次子看上了她,欲要娶她做正妻续弦,这门亲事姨母已经答应,她攀上胡家的高枝儿,自然会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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