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及反应,暗器已被他夺了过去。
他蹲下身,摘下手套,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颗百草萃放入我口中,动作极快。
这时我才隐隐察觉到身体的不适。
宫远徵起身从桌案上的锦盒里翻出一瓶解药,快步来到我身边,“快把它喝了。”
待我喝下解药后,周身已经冷到颤抖。
我内力全无,即便是微弱的余毒也招架不住。
天旋地转间宫远徵已抱起我,慌张地跑向侧殿,吩咐晚樱拿来厚被子。
“再去拿两个火盆进来,其他人都退下!”
我被他包裹地严严实实,额头沁出薄汗,碎发贴在脸上,“你在暗器上淬毒了?”
宫远徵一怔,“关于我的事,你当真是一件也记不得了。”
“好冷……”我浑身忍不住发颤,脸色苍白。
他剜了我一眼,“至阴之毒,能不冷吗?”
宫远徵看我浑身战栗,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我拉进了怀里。
我在他肩头沉沉睡去,鼻息落于耳后,他耳尖微微泛红。
梦里遇见一位少年郎,容貌始终看不真切,但发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他满心欢喜地接过我手里的暗器囊袋,告诉我他想淬的毒。
*
寒意浓,清霜铺地。
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
宫远徵这段日子回徵宫的时间屈指可数,他不在我反而自在些。
经长老院同意后,宫尚角派人去后山将我常用的药都取了回来。
因我坠崖后浑身是伤,月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定要记得药浴。
徵宫的浴房宽阔明亮,氤氲雾气里夹杂着茉莉熏香的味道。
我刚要起身,门突然被推开了。
还好有屏风的遮挡,我蹙眉问道,“谁啊?”
宫远徵徐徐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宫远徵!你知不知羞的啊!”
“这是我家,你用的是我的浴房。”他理所当然地挑挑眉。
我气急败坏,“是你非留我在徵宫的!我现在就想走!”
“现在恐怕不行了,姐姐。”他眉眼一弯,听到“姐姐”二字时我顿感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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