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陶成之伸手扭开门锁,木门嘎吱一声的打开,踏出门槛的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中年高个儿男人。
男人一头斑白头发似乎苍老不少,但打理得整齐,贴身的黑色休闲西装干净又平整,脚下打得油光发亮的黑色皮鞋边缘,几缕枯草叶子混着泥土倔强的探出身子;男人左右手提着红与金色交辉的漂亮盒子,整个人像是事业有成回家省亲的老儿子。
因为略微发胖,男人的脸看起来像是个倒立的鹅蛋,高耸的眉骨上挂着两条浓黑眉毛,活像两把小巧弯刀挂在一双细长的豆荚眼上,眼角有着鱼尾般扩展的浅浅皱纹。
就在陶成之看着男人的时候,男人眼睛一瞪又明亮一截,快步靠近亲近的高呼。
“师兄瞒的我好苦啊,师父隐居于此,你都不给我说说!”靠近的男人在陶成之面前一跺脚一偏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陶成之看着曾经小人的徐贤淳这般模样也是一愣,心中想到:“我没有告诉他师父地址啊呀。”
陶成之随即扭头看向另一个打开,但内里一片黑洞洞的房间,明白师父早已经醒了,回头道:“徐贤淳,是师父叫你过来的?”
徐贤淳看着浑身只剩短裤儿的陶成之,露出八颗大白牙的笑容僵硬一下,只顾笑却不吭声回答陶成之,心中道:“我要是敢说出此行的目的,师父还不杀了我,也只有你这憨憨没事儿就往师父这跑,没看到大家没一个敢联系师父的嘛。”
徐贤淳道:“师兄,师父在哪儿去了?我这儿好几十年都未见他老人家,这次特地的带了两瓶上等的将尊酒,一会儿去近点的原县里点上一桌好菜,也好让我与师父他老人家亲近亲近,倾诉多年思念之苦——”
“猫哭耗子假慈悲!”
厉声呵斥从屋中传来,眼光凌厉的梁仁背着手在门槛内盯着愣住的徐贤淳,梁仁道:“既然来了,那就过来一起做早饭。”
“还有你!衣不蔽体成何体统,还不快穿上!”
“是,师父。”陶成之领命退向院中拿下外短裤和衣服,一并将徒儿李知的也给收了快步躲进屋中。
徐贤淳几步上前,将手中的酒礼盒和一颗十年人参礼盒放在师父门口,迈步踏入门槛内部。
原来这门对过去还有一道门,只是因为里面灯光太暗,徐贤淳也是进了门才发现的。
一丝丝炊烟的味道袭来,徐贤淳跨过第二道门槛,抬头看着屋顶两片透光的玻璃瓦,又扭头看看坐在土灶前,橘红色火光在身上闪耀的师父梁仁——他伸手在土灶口拨弄着火又递进去几根干木棍,搭着噼里啪啦燃烧的树枝叶上。
这房间中左手方有一道关闭的木门,西北角落贴墙堆积着高高的枯树枝柴火,右手东北角落是一方贴墙的柴火灶,它一侧堆放些许干柴火。
一方水缸在进门右手靠近灶台方,迎面是一张黑乎乎的方木桌坐落在灶台与大柴火堆之间,上面贴墙摆放着些酱醋油盐和碗筷。
架起柴火的梁仁从小木凳上起了身,开始了一天的早饭制造——煮稀饭。
似乎土灶台的通风情况不是很好,房间内开始弥漫有些呛鼻的木材烟火味。
这时候陶成之的脚步停在徐贤淳身边,徐贤淳扭头怒道:“快看看师父都快成什么样子了!”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还不过来帮我洗米!”拿着碗准备从米缸中拿米的梁仁呵斥一声。
徐贤淳立刻快着手脚上前,“来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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