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密室恢复黑暗,连江月觉得黑暗的环境确实是对她的一种考验。比如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疯了,脑海里的声音又出现了,“你说说她被关在这里,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心里不害怕?”又出现一道声音,这次的声音软软的,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放屁,我就是她,她就是不害怕!”第一道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连江月额头冒汗,情不自禁张嘴劝它:“别吵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唉,她好像发现我们了!”第一个声音惊奇道,“不应该啊,不过我们应该融合了。”人魄沉声看着魔魄,时机早就到了,自连江月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它就跟着她一起存在了,不过它先是和连江月一起昏迷,苏醒后又被那个破铃铛压制。
连江月的识海里,是两道身影,一样的容貌,只不过周身气质不同,一个眉眼间尽是冷傲,一个则有些吊儿郎当。
“可是她愿意吗?”魔魄情不自禁问道,人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语气还是冷冷的:“无论她愿不愿意,这都是早晚的事。”说完她叹了口气“其实快刀斩乱麻。”
“我们就是她,我们当然知道她愿不愿意。”魔魄张开双臂向人魄走去。
无论好奇,还是无奈,连江月,你注定要走上这条路,就像你的母亲一样。
连江月在遥远的呢喃声中睁开双眸,脑海里的记忆似乎清晰了一些。她终于完完整整地看到了幼年时期在宗门里修炼的过往,也切切实实知道自己在原本世界的曾经。
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她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是密室,也是幻觉。云幻宗的弟子,可以以法器为媒介,创造幻世空间,这密室能够维持那么长的时间,恐怕还有妖力的加持。狐妖善幻术,从某种意义上说,云幻宗的幻术,和狐妖幻术同出一脉。她没有想到,雁翎和云幻宗的人还有牵扯。
她手中抛出一张符,符上带着青蓝色火焰,魔气氤氲其间,一时间,周围的幻境随着符篆一同缓缓燃烧。
她凭空出现在一个装饰精致的屋子没错,这屋子就是琅剑宗给云凤容的住处,连江月推开门,看到周围的建筑,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还在琅剑宗。
雁翎闭目养神,手中的玉扇此刻展开在面前,扇中出现的画面正是连江月从云凤容屋内四下张望的模样。
“原来这么快就出来了!”他轻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走喽!鼠儿逃了出来,把她抓回去。这场好戏还没完全开始呢!”
今日打擂,众人站在青云台上往下俯瞰,底下是巨大的朱红擂台,两侧擂鼓作响,气势震天。
史海峰往前进了两步,轻咳两声,看着擂台下面挤挤挨挨的弟子,“今日是弟子打擂的第一天,各宗门弟子在擂台上进行比试,取胜的弟子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试,未获胜的弟子也不要气馁,今朝技不如人,他日或可一雪前耻!”
“我宣布,打擂,开始!”
一时间鼓声喧天,底下的弟子热情高涨,众人欢呼雀跃,青云台上的众位师兄师姐也笑容满面,他们曾经也是座下的天之骄子,也曾在擂台上一展身手,引满堂喝彩。如今看到下面喜气洋洋的诸位弟子,也让他们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史海峰走回到观赏席间,甫一坐定,古恕龙便侧身看向他,笑道:“海峰兄去年的擂台是“水龙吟”,弟子以水为媒展自家风采;大前年是“绣球簪花”,弟子上高台夺绣球;这年年都有新花样,怎么到了今年,反而还有些逊色了?”
史海峰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眼神微暗,“恕龙你有所不知,这擂台本来就是大会的重中之重,年年搞那些新花样,难免会有一些人觉得花里胡哨,华而不实,今年咱们击鼓鸣金,十面埋伏,确实是没有前些年那样浮于其表了,不过我看这弟子还是照样优秀,生气勃勃啊!”
今年的打擂准备得确实仓促,若不是连江月失踪,宗门藏身狐妖的流言甚嚣尘上,自己一边要处理宗门内务,还要做样子寻找连江月,同时兼顾雁翎的掩护,难免顾此失彼。他想起那日同雁翎在房中密谈,已经警告过他,虽然那狐妖嘴上说着自己对今日的打擂毫不关心,但是妖怪就是妖怪,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
史海峰在台上如坐针毡,眼睛时不时看向箫剑堂身边的席位空空,他摆摆手,旁边的弟子俯下身来
“卫如衡人呢?”他悄声问道,那弟子答:“卫师兄他身体不适,刚刚离开了。”
史海峰有些恼火,今日各大宗门的前辈都在这里,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仗着自己实力不凡,说离开就离开,真是任性妄为。
不过随即他想到此次他还会和打擂最终胜出的弟子交手,也是琅剑宗的排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安安心心看擂台上的比试。
他这反应都落到了不远处的万青山眼中,万青山自从知道琅剑宗藏有狐妖以后,越发觉得这其中的猫腻和史海峰脱不了干系。他已经将蛛蛛安顿好了,或许江月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会被他们一伙人弄到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现在是否还在人世。
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擂台比试他没法脱身,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昨日他已经传音给青黛,让她前往琅琊峰附近寻找。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连江月好不容易从南院里绕出来,准备往自己的住过的小院去。这短短几日的时间,她脑海里接受的东西太多,算算日子,今天应该就是正式打擂的时间。
连江月不知道雁翎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她确定,自己如今是真的不能待在此处,必须把蛛蛛带走,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同大师兄万青山解释吧!
希望下次相见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好好谈谈,而不是刀剑相向。
但她很快又觉得不可能,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处小院,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她试探性地喊了句:“蛛蛛?”
无人应答。
她心上警铃大作,难道这里的弟子已经发现他的身份,将他就地斩杀了吗?她仔细检查了一番,院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只是这几日无人居住,显得有些荒凉。
她拉开院门准备出去,待看清门外之人后,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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