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万青黛从大师兄万青山口中仔细了解了大致情况:本来是两大宗门相约,各派出两名大弟子带领几个身手好的小弟子一同前往,如今琅剑宗派出的两名大弟子及其随从都中毒昏迷,符象宗的一名大弟子回来复命后便不知所踪,那位大弟子名唤何子平,当时万青山没有想到后续会牵扯出这么多事,何子平在大殿上说明情况后就让他退下了,没再找过他,谁知道今天派弟子去请才知道人已经不见了;
还有一名大弟子汪寒回来的比较晚,运送蚕丝的事情是由几个小弟子办的,他回来后便前往琅剑宗核对数量,但是根据此次前来拜访的琅剑宗采办弟子的转述,并没有什么叫汪寒的符象宗弟子造访,万青山传音给这两位也毫无消息,这真是奇了怪了。
“不是说接触过的琅剑宗弟子都中了毒,那几名随从弟子怎么样?”
“那几个小弟子倒是没什么事情。我们的蚕丝莫名其妙的多也是因为那几个符象宗的随从弟子不懂事,一开始就用劣质的棉花鱼目混珠。”
“这确实是我们的弟子不守规矩。那蚕丝上的毒也是他们下得?”万青黛停下来问道,
“我已将他们通通关了起来,但是他们矢口否认。”大师兄也觉得此事过分蹊跷,种种证据表现都指向我符象宗,难道真的有什么人看不惯,想要我宗门身败名裂,再无威信可言?
殿上两大宗门的弟子成对峙的两大阵营,各自站在正殿的东西方向,符象宗在左,琅剑宗在右。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大师兄来了!”殿内一下噤了声,几十道目光霎时间都齐刷刷往正殿门口看去。
万青山视若无睹,镇定自若地走到殿中央,他站定后,先是对着琅剑宗的大师兄史海峰说:“海兄,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现在您宗门的两名大弟子还在昏迷,那毒也是奇怪,这争论之事哪比得上人命关天,先让我这小师妹诊断一番咱们再做定论。”
这一番劝解的话也是说给在场的其他弟子听的,史海峰纵然心有不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不再多说话了,这就是默许了,接着万青山点头示意万青黛走过来,万青黛在众人注视下走向那名中毒的弟子,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掰开中毒者的嘴巴,接着观察了他的耳后,最后把了那弟子的脉象。
她眉头紧锁,努力回想,完事之后她对着向万青山摇了摇头。
此番举动众弟子都看得分明,当下唏嘘声一片。
史海峰是个急性子,立刻跳起来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后面两名弟子及时拉住了他,但万青黛面色不变,解释道:“这样的毒确实罕见,我有暂时压制缓解的法子,可是具体解毒之法我需要几日才可研制出来。”
万青山和众人听了这话,都松了一口气。万青山庆幸的是小师妹不知道这毒,但更庆幸这毒还有解法。
五大宗门里谁不知道符象宗万青黛医术高超,精通药理,仅次于药王谷的那位。若是小师妹知道这毒而且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这来势汹汹的毒……怕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又要借此挑拨符象宗和琅剑宗这两大宗门的关系。
接着她转向史海峰,半是劝慰,半是询问:“史师兄不必着急,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还望师兄答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显出这症状的?”
“这…”史海峰也不清楚,是今天有弟子一大清早急匆匆地赶回来告知他,说有人中了毒,昨夜医师救了一夜都没醒过来,史海峰本来还在为蚕丝数量少没法交差殚精竭虑,如今又从师弟那里得知采办的弟子中了毒,更是火冒三丈。
他为救同门求访药王谷无果,本来想着去紫象山求医的同时顺带提醒一下万青山这蚕丝之毒,结果发现人家不仅没事,还比你多,这放谁身上都会产生怀疑,只是这万青黛师从药王谷,应该不会诊断错误,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人家啦?
他正这样想着,一道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刚回到宗门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是昨天晚上有弟子练功发现他这样的……”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清朗少年,周身气质沉稳,言行有度,眉眼间却洋溢着少年气,身姿挺拔,似崖上新松。
“师弟,我们不用与他们多费口舌,依我看,这不过是他们符象宗的诡计。”另一道略微年长的声音响起,此言一出,殿内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度失去。
弟子们议论纷纷,万青黛循着刚才的声音看过去,是个面容肃穆周正的男子,只是脸上忿忿之气难掩,倒显出几分凶相来。
听闻琅剑宗掌门一剑真人座下两位弟子,一位名为萧剑堂刚直不阿,厚积薄发,实力不容小觑。一位卫如衡清朗如松,天资过人,剑术冠绝众人。
刚才搭话的那位是卫如衡,那位年长的自然就是萧剑堂,史海峰此时也冷静过来,抬手让身后的几名弟子安静,对万青黛说道:“这位道友,还请您赶快制出解药。时间不等人,只有那两位中毒的琅剑宗弟子清醒过来,我们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接着他又看了看万青山:“青山兄,还望理解。”
如今还是疑点重重,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的连江月再次陷入陌生的梦境,只是这一次她来到了一处荒芜之地,脚下的土混着焦黑的血还有猩红的烟,这里如同地狱一般炙烤着她,连灵魂都在摇晃,远处的山在滔天烈火中渐渐模糊。
梦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陌生的帷幔垂落下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在屋内洒下一片阴影。
自己不是要挂了吗?
刚才被刺伤的伤口也愈合了,还有些冰冰凉凉的气息在体内缠绕。
她一把掀开帘子,有一个年幼的女童守在床边,她急急忙忙,却摔下床去。身旁的女童扶起她,张口却是万青黛的年轻女音:“师姐,你醒来之后速来正殿,大师兄有要事商议。”
这女童正是她用符纸设下的傀儡。
连江月没有多想,立刻往正殿赶去。路上她看到一群剑修腾空而起,有一位少年较落后,在高空之上少年低头看到了她,两人对视了一瞬,那少年便是卫衡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很快就冷漠地别过头去。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月色下看不清具体神色,连江月只觉得眼熟,本来想再多看一眼能不能想起来,但是人已经乘剑飘远了。
连江月人入了殿内,师兄清清冷冷立于月色之下,夜风撩起白色袍角和如墨长发师兄也是个不错的美男子啊!
连江月感慨道,只是师兄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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