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捡柴的时候不用这么着急,千万别累着。你还小,累狠了不长个了。
你王爷爷跟我说了,到冬天实在不够烧,可以低价从收购站买些烂家具木头回家烧火,到时候咱只出个收购价就行,花不了多少钱的。”
说到花钱,韩昭昭灵机一动,故作无意的给她奶透露一点儿“小道消息”。
“奶,我听关爷爷他们聊天,说是政府还得实行新政策。
说是咱们国家这几年生的孩子可多了,地还是那些地,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以后怕是啥啥都得限量,弄不好还得靠发行票券,好多养活些人口……”
她小嘴叨叨叨的,有的没的叨咕了一大堆,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听说有的地方盐,布,棉花,糖啥的已经有钱都买不到,得用票,这说法闹不好还是真的。
看来存钱不如存东西靠谱!让我再想想……”韩赵氏忧心忡忡,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过去的几十年,军阀、国民党、日本人你方唱罢我登台,你来我往政权交迭,简直一天一个政策。
鬼子来了刮地皮,国民党政府也不做人,一会发行这币,一会儿发行那券,弄得物价飞涨,钱毛的吓人,老百姓都不知道咋过日子了。
经历过这么多,吃了好几次闷亏之后,原本憨厚的韩赵氏却明白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存钱不如存东西!坚决不做守财奴!
钱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变成废纸,(她谁都没敢说,她还存着一千多万法币砸手里没花出去呢!)东西却不会!
尤其是粮米油盐,布匹棉花等生活物资,都是硬通货,只要人活着,那就离不了!
有时候钱买不来东西,东西却能置换回来东西。
老太太恍恍惚惚好几天,随后的日子里,她的做法却是让韩昭昭最喜闻乐见的,老太太开始偷摸往家存东西了!
饭后,洗碗刷锅,老太太又在灯下做针线活,她们祖孙俩这几天都没少干活,衣服上不知道啥时候撕了几个三角口子。
把笸箩里的一卷补丁比量了又比量,韩赵氏才选出了满意的几块小补丁。
边打补丁她还边自言自语:“这布料有些涝了,都不吃针线了,看来得想办法存些布料了。”
韩昭昭已经纳完了一只鞋垫,正要开始进攻下一只,她奶说话了:“昭昭,你不是和小三子说好一起看小人书的吗?
去找他玩吧!你也好长时间没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了,今天晚上别在家干活了。”
孙女变得能干了,也不出去疯跑了,韩赵氏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伤感,只能赶孙女出去玩。
“哎!那我出去玩了,奶,您也别缝了,上了一天班怪累的。
晚上光线不好,别把眼睛累花了,还得戴老花镜,多不方便呀!”
韩昭昭想想,自己也又能总是被动的等着小朋友们上门找她玩。
她又不是社恐,也得主动上门,也好趁机多了解一下邻居们的情况。
拿着小人书,韩昭昭就去了小三子家住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个二进院,面积也不比韩昭昭家的院子大多少。
倒座房里住着一户姓崔的人家,家里有六口人,除了她媳妇,还有四个孩子。
小崔以前大户人家的下人,专管给主人拉洋车。解放后还是拉洋车,不过已经归市政部门管了。
韩昭昭一直也没弄清楚他是领工资还是吃提成,不过看他家的生活水平,收入应该也不多。
正房三间住了小三子一家五口。他家五口人,钱父钱母和两个哥哥都有工作,在这一片儿,应该算是生活水平最好的家庭了。
当然了,这也就才两三年的事,以前他家三个男孩都上学,吃的也多,可是负担非常重的,很是过了些年穷日子。
东厢房两间,住了一位三十来岁的棉纺厂女工齐牡丹,以前的韩昭昭不懂,这女人长的漂亮,特别招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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