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嘴巴。”
“啊——”
“再张大一点。”
“啊————”
“好了,没问题了。”
白医生利落地关掉手里的手电筒,转头在报告上签字。
秦尚远闭上嘴巴,揉了揉因为过度张开而疲惫的下颌。
“恢复的不错,”白医生埋着头沙沙地写着什么,顺手指了指旁边的会客沙发,“坐。”
秦尚远听话地坐到沙发上。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六点四十分。
窗外的天色水洗般澄净,高楼间缓缓飞过一排大雁。
暖色的夕阳斜照进窗户,金色的光洒上白医生的办公桌。
白医生挽起了袖子,阳光镀在她的皮肤上,很自然地呈现出水晶棱镜或者贝壳那样璀璨的微光。
秦尚远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惊呆了,但连续见了一个月,也就见怪不怪了。
自打从舒窈山庄被运回来,他先是在IcU里躺了一周,又去普通病房躺了半个月。
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每天都需要做常规检查,拿到结果后来白医生办公室让她签字。
这种流程持续了一个月,他每天在住院部和办公楼来回跑。
一开始还需要坐轮椅,就和大学时候每天晚上打卡似的。
没什么可说的,但又必须要做,不做的话辅导员就不给你假条。
“你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四处骨折,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内脏出血,鼓膜破裂,皮肤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创伤性休克。”白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单。
“换成一般人早就死在医院门口了,我的印象里只有半魔血脉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可是你分明又不是夏家的人。”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能恢复得这么快?”
连续一个月来,白医生几乎每天都会问一次这种问题,不厌其烦。
看得出这位漂亮女医生对他旺盛的生命力很好奇。
秦尚远讪讪地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主要是他也不太清楚。
不过也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系统给他吊着一口气,要么就是芙罗拉在后边使劲奶他。
“我当时的确是想捞你来着,但是我发现好像不用我出手。”芙罗拉如是说。
“嘛,不过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女孩倒急了。
我能听到她让开车的收容所小哥踩油门,小哥估计是害怕她随时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路上胆战心惊,开得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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