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神父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这种人的品性真是没得说,佩服!和神父在一起说话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书中说的如沐春风吧。除了对神父当佣军比较不能接受外,我越来越佩服神父,看着重伤痛得直叫的患者在他的微笑中慢慢地平复下来慢慢地睡去,我想也许这就是人格的魅力吧。
走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到处是半人高无边无尽的野草,后面是黑洞洞的森林,热热的风从背后吹来,感觉自己就像天地间的一颗小草一样不起眼。走了3个小时后,我感觉大地有细微的震颤,好像有大批的动物在跑动。无线电中传来队长的声音:“停止前进!”
我架好枪,慢慢缩小防线,看到黑漆漆的远方闪动着绿油油的灯光。
“那是什么?有人发现我们了吗?看上去有点儿像夜光瞄准镜的反光。”我小声对狼人说道。
“什么?哈哈!”狼人笑道,“夜光瞄准具?那也是狙击手背对我们才有这种影像。呵呵,那是狮群!”
“什么?狮群?Lion?不会吧,大半夜他们起来干什么?”我吓了一跳,那么多的绿点可不是一只两只啊。
“它们饿了,起来吃饭。你见过狮子白天捕食吗?狮子是夜食动物,它们晚上捕食,集体活动。这少说也有30多头。后面暗一点儿的绿光是等着吃剩菜的野狗。”狼人虽然说着话,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些绿点。
“也是电视上演的,白天它们都在睡觉。那现在怎么办?等它们过来吃我们吗?”我有点儿慌了,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狮子。
“没关系,我们人多,鸣两枪它们就不敢过来了!”正说着就听见队前呯呯两声枪响,那些绿光一下就惊散了,但过了一会儿又聚在一起慢慢跟在我们队伍后面。
“它们会跟多久?一直跟着吗?”我又问边上的狼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狮子和狼不一样,它们喜欢速战速决,如果不能立刻搞定,它们就会撤退,像豹子一样!现在小心点儿,只要它们一接近就鸣枪,不要打狮子,这是保护动物,打它们是犯法的。”狼人一边说一边开了两枪。
“哼!人我都杀了,动物倒成了珍贵东西了!”我嘲笑道。
“世界上有50多亿人,可没多少狮子了。在大草原上,你要是能空手搏杀一头狮子,你会成为部落崇拜的英雄。可是你要是无故猎杀,狮子可是他们的神,你不会想尝原始部落的吹箭吧?”狼人非常喜欢和动物生活在一起,因此我们才叫他狼人。
“空手?有可能吗?”我摇摇头不敢相信。
“应该可以的,你不就杀了只豹子吗?”狼人斜了我一眼说道。
“我用军刀了,而且还负伤了。”我指着手上的伤痕说,“空手斗狮子?我可没那么傻!”
“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说不定比狮子更凶猛的野兽你都敢上!因为人才是最凶狠的动物!”狼人亮了亮胳膊上的三道抓痕,“这就是狮子抓的!”
“不会吧?你……为什么?”我不敢相信真有人空手去斗狮子!
“为了活下去!”狼人看着远方,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悲哀,像憎恨,像回味,像感激。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闭上了嘴不再打扰他。
阵阵低沉的吼叫随着大地的震颤传入耳中,狮子几百公斤的体重击打在松软的土地上扬起的灰尘,让黑色的夜空看起来有点儿发灰。风吹来,夹带着食肉类猛兽特有的腐臭味,扫视周围绿色的光晕,有一种恍如关在一个巨大的兽笼中随时有被撕碎的感觉。
雄狮发出的强烈的攻击性气味,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犹如一只决斗中的凶兽,随时准备用我的利爪和锐齿撕裂任何胆敢挑衅的生物。汹涌的斗志如潮水般在胸中澎湃激荡,无法宣泄。
“吼——”身边的狼人突然爆出了一种如狼似虎的嚎叫声,仿佛一种示威,一种强力压制,又像一丝导引一个挑拨,瞬间在我的胸口挑出一个宣泄口。
“吼——”我也嚎叫出声,所有爆发出的斗志和杀气轰然爆烈开。
“吼——啊——呀——”所有人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都爆发了,不同的是有的吼声中是杀意,是战胜一切的宣示,有的是恐惧和无能为力的哀嚎。感受着这阵阵发自内心的呐喊,我第一次有了强者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军人应该有的气势和心态,第一次发现常人的脆弱,这只是因为我面对恐惧没有低头。
“这才有点儿军人的样子嘛!”Redback在边上幽幽地说。眼睛盯着我一眨一眨地像一对蓝火钻——晶莹而冰冷却又暗隐着如火般的炙热。
“谢谢,你也不错!”我和她碰了一下拳头,并向她致谢。
队伍依然缓慢地行进着,不时有走不动的轻伤患者停下,我们大家停下来等他们喘口气然后继续走。好在不用我们催促,狮群的吼声便“激发”了他们的活力。
不一会儿,宛儿从前面跑了过来,停到我们面前向队长和神父示意后说道:“神父,上校,我们需要休息,前面的伤员都没有力气了,我们已经持续行进7个小时了,很多人已经没有力气了。”
队长叹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指着远处的一丝红光说道:“小姐,看到了吗?那里,知道是什么吗?”
宛儿看了一眼,摇摇头。
“那是我们刚才待的村子,现在已经被烧了。敌军比我们想像的要来得快,我们不能停,如果停下来可能就会死!你不想这样吧?”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宛儿一脸的不满,一跺脚含着眼泪跑回队里。队长看着我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还不去安慰她一下?人家又不是护士,在这里忙了好几天,现在一片好心又不能被接受。”神父拍拍我的肩,用下巴点点宛儿跑去的方向。其他人则一脸好笑地看着我。
我扛着枪慢慢地跟了过去。没多久就看见宛儿一边为担架上的伤员量体温一边擦眼角的泪水,而杨剑在边上安慰她。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手帕递给她。本来我没有带这东西的习惯,可是现在全是军需成套发的,所以没事的时候身上也带了一条。
宛儿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默默地接过手帕,擦了擦泪水,然后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我笑了笑,看了一眼边上的杨剑,这小子瞪了我一眼,识趣地走开了,跟在不远处一直盯着我们两个,像个怕妻子变心的丈夫一样,看得我很想笑。
沉默了一会儿,我轻声地问起她的情况:“你怎么样?累吗?什么时候改行做护士了,在这里跑来跑去当义工?想谈谈吗?”
“不,我是我小舅的秘书,只是在出国前接受过一些护理训练,主要是照顾我小舅的生活的。我们来这里只是个意外,我们是接到有中国援建人员受伤的消息后来接他们回国的,可是战争升级,把退路给切断了,我小舅就是中国驻康哥拉最高的政府官员,也是现在惟一的政府官员了。其他人都已经撤出康哥拉了,所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这里没有无线电,我们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这么多的伤员没有人帮忙怎么行?所以我就搭把手,帮帮忙而已。”宛儿依然温柔地说道,“你呢?怎么会跑这来的?”
“我在云南那次事件后,便因为种种原因加入了狼群,就是现在的佣军,然后来这里执行任务,我们是帮政府军驱赶叛军来的。”我绞尽脑汁尽量用一些比较没有暴力倾向的字眼。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宛儿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看着我的脸,想了想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会回去吧?”
“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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