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唰的一声,打痛了雅浩的面额后向四处散开。雅浩愕然地看着周围缓缓飘落的纸张,一脸无措。许久,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从我恶毒的话中领会到危险的意味,连忙蹲下,慌乱地拣着散落一地的纸张。
他快速地浏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被突如其来噩耗冲击得失去了冷静,好象能挽救大局似的那样,他疯狂地撕碎所有纸张。
一张接着一张,全部不放过。
我看着他慌乱无措的脸色苍白的样子,从心里往外快乐。我哈哈哈的大笑,掏出文件包里一大堆的复印件漫天地挥洒,〃还有很多,还有很多。我复印了很多,你要多少有多少?你还要不要,我家还有!”
我边挥洒,边歇斯底里地说。
雅浩看着漫天他致命的证据,他一下子颓败了下来。他落魄地倒在地上,面如土色地呢喃,“为什么你知道?不可能,老头子死了,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收起笑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你当然不想我得到。你以为老头子死了,一切就可以瞒天过海吗?你想的美!鲁雅浩,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我要你和我一样,一无所有!”
他看我宛如恶灵附体,当时就楞在当场。他不可置信地摇头,一句话重复一千遍,“之信,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齿地笑笑,“鲁雅浩,你很快也会变成我这样。我不会让你们这些人比我幸运一丝一毫。我要对不起我的人全都下地狱。尤其是你,鲁雅浩。我全心全意为你,你却毫无半点恻隐之心,由始至终都在利用我!”
“不是!”雅浩冲过来暴喝着否定,“之信,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一巴掌掴过去,把他打的嘴角流血。他惊愕万分,我目光仇视,“你之前不说,刚才不说,现在才说有什么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你太小看我了,鲁雅浩。现在无论你做什么,于我都无用。我决不放过你!你这个孽种,休想分得鲁家半点遗产。”
“不是!我不是!”雅浩失控地叫起来,目现红丝,“我虽然不是他亲生,但我一直把他当亲父,我有哪点做的不好?他要这样对我。自从他知道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都不看我一眼!他分我20%的遗产,不过是怕我对你不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但我无辜的!”我激动的几乎哭出来,“你不甘心你恨他你可以去鞭尸!我是无辜的,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把我扯进去!”
他无语,我更是心痛。
我全身上下都是悲凄,嘴角却还是扬了起来,“哼哼。雅浩,我告诉你。你将一无所有。你说的没错,老头子分给你20%的遗产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你。但他其实连20%的遗产都不愿意留给你。所以他才要我一定要回鲁家住满一年,是看你是否还死心不息要铲除我。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分钱也拿不到。你还记得当日在医院帮你和之乐治伤的那个医生吗?他是老头子当年的私家医生,老头子吩咐他,要是某天发现了你有歪心,就把这份DNA报告交给我,他在遗嘱上再三声明一定要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承继遗产为的也不过如此。我当时知道我误会你,没来得及听就跑了,资料辗转到了之乐手里。雅浩,这是天意。是上天适时地给了我一个报复的工具。我已经打了电话给臣律师,要他尽快处理遗产分配的问题。到时我身败名裂,你也会一无所有。我们都要下地狱!”
说完,我又哈哈哈地疯狂大笑了起来。
雅浩却彻底被打败似的,双手按着太阳穴无力地靠着墙边。此刻,他对于这一切都还来不及接受。但它实在地发生了。
我看他如此痛苦,又不忍。我扯下的手,温柔地说,“雅浩,反正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一起死吧。”
我低头看看满地的杂物,连忙趴下拨开地上的纸张一颗一颗安眠药地拣回来,“还是一起死吧。吃安眠药,吃安眠药……”
我好不容易把安眠药全拣回来,正满心欢喜地递到雅浩面前,却又被他一手打掉。他抱着我,语气比任何人都痛苦无助,“之信。我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信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让以前的鲁之信回来?”
以前的鲁之信?
这是我的软肋,一刺便骨头都跟着痛。我发起狂来,使劲把雅浩压在地面,泪水涌出,一滴一滴全数打在他脸上。我声泪俱下,字字都是哭诉,“以前的鲁之信再也不会回来。他愚蠢得无药可救。早就该死。”
我把手移到了雅浩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握着,“鲁雅浩,看清楚你面前这个鲁之信。他是受你照顾后,蜕变出来的产物。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这样的我,雅浩已经呆如木鸡。仿佛是面对一场无力阻止的滔天浩劫,他索性闭上眼睛等待毁天灭地的来临。
看着眼前的鲁雅浩,现在的鲁之信得逞地笑了出来。
以前的鲁之信,你在我的背面看到此刻的鲁雅浩,是笑?
还是哭?
第二十八章
人说,镜子反映真实。
那么,真实的我应该在哭。
我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镜子,但却看到镜中的自己泪眼涟涟。
他对我说雅浩很辛苦,我无法忍受如此没出息的自己,不假思索就一拳挥出去。
瞬间,镜子爆裂。裂痕划分出无数个哭泣的自己,叫人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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