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手。哎,自己如此信赖,如此尊敬的老道人璧空,怎么竟会做出这等……
张护法脑海中不禁又浮想起璧空曾经说过的话。
……人类的心灵是最无法预知的啊……修炼越深,贪念就越多,诱惑也会越大……
璧空道人内心已然完全被光耀自己道脉追名逐利的欲望所俘虏。正如徐教主沦为力量的奴隶,终于丧失了理智一样……张护法躺在玄岩怀中,口吐鲜血,眼泪抑制不住流下来。
‘人类啊,人类啊……怎么会,怎么会……’
璧空眼中凶光大盛,一抬手,三枚铜钱朝张护法额头急射而去。不,其中一枚竟直奔玄岩。玄岩咬牙怒喝,戟上剑气甫发,将三枚铜钱尽数砸回。铜钱内凝聚的内力与剑气相撞,竟似无法承受此巨力,纷纷在虚空在裂成碎片。璧空身形大震,退开一步。
“剑气……年纪轻轻竟有此造诣!”
“你这牛鼻子老道!我,要教训教训你这辱我道门清誉的家伙!”
“哈哈哈……话虽如此,以你这种程度,就想吓倒我璧空……呃!”
璧空五官移位,面容痛苦地扭曲着。一道暗红色的血光猛然从其身后倏的闪过,正中其后背,炸裂开来。璧空咧嘴发出惊天般一声惨呼。
“呃啊啊!”
第二道、第三道血光接连闪现,命中璧空。每道血光过处,璧空身体剧震,并向后翻仰。璧空终于再无半点声息,目光呆滞,颓然向前扑倒在地。后背之上,赫然插着璧空自己掷出的那柄飞刀。一个人影站在其后,手中捏紧那道金色细线狞声冷笑着。正是徐教主。
相逢(四)
俊厚把脑袋钻在朴神父的怀中,失声痛哭道。
“骗人!骗人!这都是假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你骗人!”
朴神父心下凄然。他已将整件事原原本本说出,俊厚看来似乎也已明白过来。然而这么年幼的孩子,怎能体会此事其中的复杂之处;即使能够理解,孩子的心灵又怎么能遽然接受。俊厚掩面伏在朴神父怀内,神父的教袍也渐渐被其眼泪打湿。可怜的孩子……难道聪明过人也是种罪过,要遭如此天妒?朴神父眼中不禁流下泪来,颗颗滴落到俊厚雪白的脖颈上。俊厚痛哭良久,抬起头来。
“叔叔,不,他们都称您神父吧!我虽然不懂什么是神父……”
“怎么了,俊厚。”
“父亲,不对是教主,张护法,不对是父亲……这样的世间太令人寒心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朴神父不禁无言以对。只是紧紧将俊厚拥入怀中,心头莫名的一阵辛酸,默默流下泪来。俊厚纵声宣泄着心中的苦痛,心情略见平静。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玄岩楞住了。张护法扶着玄岩肩头艰难地站起身来。目光不停地颤抖着,隐隐有一丝惧意。徐教主的神情益见凶恶,面如白纸,双目尽赤。
“徐,徐教主,您!……”
“嗬嗬嗬……”
这笑声不是平时为人严谨的徐教主的声音,它是一只野兽的狂笑,另人毛骨悚然。
“嗬嗬嗬……你们以为这点小伤就能要我的命?嘿嘿嘿……我只是乘机调息而已。我已经召唤了湿婆、死亡女神卡莉和阿修罗的力量。你们这些叛徒,都给我去死吧。明年今日便是尔等忌日,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伟大的湿婆神。嗬嗬嗬……”
徐教主一把捏住尚未断气的璧空的脖颈,将其身体提在半空之中。另一手抓住璧空背后插着的那柄飞刀,顺着刀刃用劲往下一划,璧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竟生生被劈为两半。鲜血如瀑般洒将下来,溅得到处都是。玄岩和张护法目睹此景,吓的魂飞魄散,手脚软倒,再使不出半点力气。
“嗬嗬……伟大的湿婆神啊,尽情享用吧!”
徐教主如舞动玩物一般把璧空的两半尸身向后抛去。璧空虽是十恶不赦之徒,遭此下场也未免报之太过。玄岩怒喝道。
“住手!”
玄岩痛斥之声猛然响起,徐教主转过身来冲着玄岩龇牙邪笑道。
“嘿嘿嘿……”
张护法发出痛心疾首的叹息。
“啊!可怜之人……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力量吗?”
“喔哈哈哈……”
徐教主疯狂的笑声在夜空下远远传了开去。闻讯赶来的僧侣们一言不发,默默围拢在张护法、玄岩以及徐教主四周,仿佛是没有灵魂的人形玩偶。他们的魂魄,已被徐教主暗藏咒术的笑声勾去。只有功力深厚的玄岩和张护法还可抵抗。
“你们这帮叛徒,我再不相信这世间任何一人。嘿嘿嘿……我的力量已经无人可及。现在是我支配这个世界的时候了!……伟大的湿婆神啊!这一切都是献给您的。嘿嘿……鲜血,这里所有人的鲜血,嘿嘿……还有那小毛孩的鲜血都是献给您的。哈哈哈……”
玄岩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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