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指怎么有些酸痛?
时晏之吸了口凉气,指节僵硬,像是握了什么,握了一宿。
他歪头,茫然地打量自己的手,却看到一丝很浅很淡的墨迹。
门外丫鬟敲门进来整理,看到一桌子的纸团,问他:“需要帮您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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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几年来,将军府最热闹的一次,从白天到晚上,来来往往的人就没有停过。
院子里挂了一圈的红灯笼,把每个人照的都喜气洋洋,有乐师弹奏着琵琶,指尖像是灵活的鱼,弹奏出空灵的音浪。
季大哥一桌桌的敬着酒,他已经很醉了,走路踉踉跄跄的,甚至需要季二哥在旁边搀扶着,才能不摔到地上。
可他仍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来者不拒,季二哥想给他挡酒都不行。
季婵一个人坐在偏僻的角落,安静地看着季大哥,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谭雪茶原本喝的正欢,扫眼一看她孤零零的,啧了一声,拎着一壶酒跑到她旁边,伸手就往她手边的酒杯里倒满了一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也不开心一点。”
季家的这几位,可真是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一家子几个人,要么不笑,要么笑得比哭还难看,真是唯恐别人看不出来他们不愿意。
“好歹装一装,你看你哥喝醉了都还没忘记装开心。”谭雪茶努了努下巴,表情有几分讽刺,“更何况德全快来了,你就忍这么一会儿,省得宫里那位又挑刺。”
这个道理季婵也明白,可她本来就很少笑,现在的气氛如此沉重,更是笑不出来。
“我笑不出来。”季婵看着远处笑意盈盈的季大哥,心里不是滋味,“他有心爱之人,却没办法在一起,我想想便为他难过。”
谭雪茶却嗤笑一声:“这世界上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如此感伤。”
“可能因为我大哥是个恋爱脑。”季婵突然想起了时晏之,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知道的,他们这样的人,把恋爱看得比命都重要。”
可是将军府不是一条命,他自己可以死,却无法心安理得的连累他的家人。
这也是他选择接受这场婚事的原因。
将军府没有人不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为他难过。
谭雪茶却发现了她话里的重点:“们?”她挑着眉,把酒杯放到旁边,拄着下巴盯着季婵,眼睛一眨不眨,“我很好奇这个‘们’,另一个是谁?”
季婵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谭雪茶笑得直拍大腿:“你突然离开两个多月,我还以为你已经厌了他,原来只是吵架了呀。”
她一早就很讨厌时晏之待在季婵身边,之前是因为季婵喜欢,后来得到机会,又觉得他太可怜,这才没有动手。
现在看到季婵这表情,也幸亏自己当时没有动手,不然等她回来,自己估计就被大卸八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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