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说过,只给她自己唱。
时晏之没想到她还记着,捂着嘴笑了两声:“我本来也没打算唱,我上去弹琴。”他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琴棋书画也学了那么多年,虽说不精通,但也算略知一二。
“那就弹琴吧,小心检查,别伤到了手指。”季婵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很正常。
时晏之若有所思地点头。
别院里什么都有,琴被抬上来,时晏之刚准备把手放上去,谭雪茶突然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之前应该是位伶人吧。”
时晏之指尖一顿,放在琴上:“是的。”
“那为何不唱戏呢?”谭雪茶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咄咄逼人,“在五皇子的赏花会上,你却不拿出你的绝活,而是用其他才艺来敷衍,是不把五皇子放在眼里吗?”
好大的一顶帽子,她就是在故意找茬,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好戏,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隐晦的落下。
五皇子会顺着谭雪茶的意思,治罪这个奴隶吗?
还有季婵,她会出来维护这个奴隶吗?
杜端显然也在担忧着这个问题,他瞥了眼五皇子的表情,那位在静静地喝酒,拿着酒杯转来转去,也看不懂在想什么。
他对季婵说:“忍一忍,将军府现在的处境,不能再得罪皇室了。”只是一个奴隶罢了,受点委屈又没什么。
谭雪茶还在冷言道:“怎么不说话,你是在公然蔑视皇室吗?一个奴隶,谁给你的胆子。”
长久的寂静,五皇子不说话,季婵也没有吭声,他孤身一人被众人环绕着,就像是小兔子误入了狼群,可怜坏了。
时晏之垂着头,无声忍下所有的委屈和难堪,他咬了咬唇,眼角有泪花泛出来。
然而在宽大衣袖下隐藏着的手,正慢吞吞的在琴身上抚摸,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哭?
他撇了撇嘴。
“都怪我把他宠坏了。”季婵站了起来,对着首位的五皇子拱手作揖,“我人霸道,刚才他上来前,对他说不准在外面唱戏,晏之脾气软,不敢不听我的话。”
她又看向了谭雪茶,语气很冷:“唱戏乃是我们的床笫之欢,他不肯在外面唱,只是脸皮薄罢了,哪里是蔑视皇室?还请谭姑娘慎言,莫要平白冤枉人。”
“哈,我冤枉他?”谭雪茶听到“床笫之欢”这四个字,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手上咔嚓一声,直接把筷子掰断,“季婵你不要张狂,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故意找的借口,来哄骗五皇子殿下!”
“我为什么要哄骗殿下?”季婵静静地望着她,“我有什么理由。”
谭雪茶咬牙切齿,把断了的筷子一甩,指着时晏之,又羡又妒:“理由就是他,你就是为了维护他,才编出了这个借口。”
她怒气冲冲的质问,换来的却是季婵漫不经心的一声嗤笑:“谭姑娘怕是醉了,一个奴隶,有什么可让我维护的?”
她语气轻慢,时晏之抿了抿嘴唇,没表现出异样。
谭雪茶显然不信季婵的话,她刚准备继续开口反驳,被一直沉默的五皇子殿下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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