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虽然失望,但想着不过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所以也没任性不让她去:“快点回来。”
季婵心里想着她才不要快点回来,脸上却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她关上门,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但转念一想,现在在别人眼里,是他们的洞房夜,但凡是用脑子思考的人,都不会过来打扰他们。
况且她就出去一会儿,应该没多大危险,季婵转身踏进了竹林,不一会儿,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然而下一瞬,就有一道身影站在了她的房间门口,他手里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绕着院子转了两圈,等再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房间里,叶秋生正在铺床,做好洞房前的准备工作,房门却被敲了敲。
他以为是季婵回来了,还疑惑着她怎么那么快,所以也没回头,随意的说了句:“还敲什么门,直接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被关上,身后人却半晌都没说话。
叶秋生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去,待看到那个人的脸之后,狐狸眼眯了起来,语气不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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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走进竹林,陈掌门和钟茂正在剑亭里坐着,钟茂局促不安,哪怕夜色昏暗,仍然能看出来脸色苍白,额角更是流下了几滴汗。
陈掌门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他一僵,木桩子一般抬头看向正在缓缓走来的季婵。
她还穿着喜袍,没有换下,头上用桃木簪子简单的挽了起来,唇上涂着艶红的口脂,眉毛也被简单的勾勒了几笔,虽没有浓妆艳抹,但也美的人不可方物。
钟茂不敢再看,连忙低下了头。
季婵坐到他们两个对面,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声音如夜风般冷淡:“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掌门自她走来,脸上的笑就已经隐了下去,温厚的脸上古板,他直入正题:“你当真要和他成亲?”
季婵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未脱下的喜袍,然后又看了一眼他,此时无声,却胜过任何语言。
陈掌门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怒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敢和他成亲。”
季婵只淡淡看他,浅褐色的瞳孔清透明亮:“我若是不知,又怎会费尽心思隐瞒他的身份。”
陈掌门霎时无话可说,他失望地看她一眼,没再多说,起身直接拉着钟茂离开,季婵原本也打算走,结果看到他们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陈掌门脸上的表情已恢复平静,钟茂愧疚地看着她,季婵刚察觉到不妙,眼前突然一暗,陈掌门悠远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得并不真切。
他说:“立夏,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了歪路。”
最后两个字后似乎带了一声叹息,季婵听得并不分明,只觉得意识昏沉,像是遁入了虚无之中。
阵外,陈掌门静静地看着她趴在石桌上,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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